“宁宁喜欢爹地，喜欢妈咪，喜欢奶奶。喜欢然然，喜欢弟弟！” “那宁宁最最喜欢的人，是谁呢？” “嗯——最最喜欢妈咪！妈咪最好！” 说是累，可是脑子又是清醒的。 说是脑子清醒的，可是全身又像是散了架。 连月闭着眼睛躺在床上，门外男人和孩子的聊天依然时不时的传入耳膜。 小朋友的心都很敏感，也许宁宁也敏锐的感觉到了这个“伯伯”对自己无限制的包容——才不过一会儿，刚刚初见的陌生已经不见，现在他已经是宁宁“无话不谈的好朋友”了。 “那宁宁喜欢爸爸吗？” “喜欢——”小女孩的声音又有些犹豫，“可是你是伯伯呀！” “妈咪刚刚说错了，我其实是爸爸。” “妈妈不会错！你是伯伯是伯伯！” 男人沉默了。 “那宁宁我们有个小秘密好不好？”过了一会儿，外面又有男人的声音，有些冷清，“以后有其他人的时候，你就听妈妈的；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，我就是爸爸——” “不好！” 小女孩吸了一口气，大声喊，“宁宁没有秘密！” “我要妈咪！” “诶宁宁——” 外面有些踢踏声，连月睁开眼睛，看着门被人一下子推开，受了委屈的小家伙一下子扑了过来，趴在了床边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。 哄人失败的男人也跟过来了，也站在了卧室里看着她。 “怎么啦？” 女人伸手，故作不知，只是摸了摸女儿的头发。 宁宁的头发像她，黑，软。 刚生下来的时候，小家伙长得也不像她，现在长大了，倒是和她越来越像了。 “妈咪你什么时候起床呀。” 小家伙显然已经忘记了刚刚的事，只是趴在床边问她。小小的手指伸了过来，小心的摸了摸她耳垂上的耳钉。 “马上。”她笑着回答，又看了看门口的男人。他说是做饭——而今大小都在这里，厨房里却还有动静，想来不知道是谁被叫过来做饭了。 小女孩不说话了，又开始凑到她耳边，是要和她说悄悄话。 女人笑眯眯的把头挪了挪。 “妈咪。”小家伙的声音就在耳边，吹动了她的发，湿湿热热，“伯伯说他还是想当爸爸诶。” “他还是想当爸爸呀，”不顾当事人就在旁边，连月也压低了声音，和女儿嘀嘀咕咕，“宁宁觉得呢？可是爹地也说他想当爸爸诶。” “一个人可以有几个爸爸？”小姑娘在耳边问。 “一般都只有一个。”妈咪压低了声音，不敢看门口的人影。 小姑娘犹豫了。 “可是我想要两个爸爸诶，怎么办呢？” “那宁宁可以有自己的小秘密啦，”那人的目光就在她身上；女儿的身上也正在显露血脉的强大，连月垂下眸，“以后你们两个人的时候，你可以偷偷让他当一会儿爸爸——” “好诶好诶！” 小姑娘欢呼起来，转身扑腾扑腾的跑向了男人，又主动伸手去拉男人的走，“走！走！你可以当一会儿爸爸啦！”
